【雨世无双】一些小日常5
看到有人催更了，于是深夜爬起来码字。
码完发现我的构想和原剧的设定好像有些出入……也是我当时没太认真看剧的原因。介意的人慎点吧，不介意的就当看个乐呵了。
当袁局看到鼻青脸肿的王大雨时，毫不客气地笑出来了。
王大雨：“……”
王大雨：“您好歹忍一下吧。”
袁局乐颠颠地点点他塞着两团纸的鼻子：“断了？”
王大雨上手摸了摸脆弱的鼻骨：“应该是没。”
“那老徐还是留手了，他以前可比这狠多了。”袁局笑眯眯地看着他。
王大雨惊奇：“他还打过别人？”
“打过，敢叫他一声师父的谁没被他打过，不然他那队霸的名声怎么起来的。”
“……他还有其他徒弟？”
“唔，叫他师父的不少，被他承认的没几个…坐。”
袁局招招手让他坐到沙发上，然后端起邢国良的茶壶给他倒了杯茶，一点没架子的跟他唠家常。
“以前无双还年轻气盛的时候脾气可暴躁了，那时候他又没实权又没根基的，成绩和战绩又太过优异惹眼，引的不少人眼红，给他暗暗使绊子，他那时候三天两头就会因为队内打架被警告个几遍，有一次还差点背个大处分。好在他以前津海那边的领导老许一直帮他和纪委那边周旋，不然他连个副队长的位置都得再晚坐个好几年。”
“自己不行还妒忌别人的可真是小人之心。”王大雨没滋没味地回一句，肿胀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哟，这种时候你还帮他说话，看来你是真喜欢他啊。”
王大雨心里突然没来由的咯噔一声，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抬起头看向袁局，一时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只能不动声色地回望过去。
袁局整个人笑眯眯的，当这些老领导卸下训人时的那一身威风后，总是会显露出相似的狐狸样的狡黠来。
王大雨跟他爹那群人打过不少交道，明白这种时候最好的应对就是一声不吭。
“…哦。”
但他还是忍不住吭了一声。
袁局的兴致没有被打断，或者说兴趣更加浓厚地翻着徐无双那些旧事来，津津乐道：“后来啊，他做了副队长，人也稳重了很多，碰巧那一阵国家鼓励开展命案积案攻坚专项行动，他一连在好几个大案悬案中展露了不俗的破案能力，对犯罪的嗅觉极其灵敏不说，人又爱剑走偏锋，战斗力出群，于是这种英雄主义传奇似的故事被人夸大了宣传，在津海公安系统内一举成名，好不风光，也是这之后，才使得你嘴里的那些小人的龌龊行为少了不少。”
袁局谈起来也是一脸的怀念：“不过即使他当上副队稳重了一些，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依然还是个卓越优异又骄傲自负的小混蛋，尾巴天天能翘到天上去。老许——就他津海的老领导，让他带带新人他也懒得上心，好多慕名前来的人被他打跑了一批，骂走了一批，剩下还敢喊师父的都遭受过他非人的折磨，啧，那时候他面子大的简直不像话。”
王大雨沉默地听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可直到咽下肚了才发现这茶早凉透了，怪不得袁局一口没动。
他听着徐无双过去的故事，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师父，那么遥远，却特别真实，好像一闭眼就能看到年轻倨傲的他神气活现地站在自己面前，肆意又不羁地大声笑着，无法无天又猫嫌狗厌，却是那么鲜明亮眼，卓尔不群。
袁局轻点着手指，瞅了一眼出神的王大雨，继续说道：“最后就剩个勤奋努力又很老实的苏小伟还敢围着他转，随着时间推移，他浑身的傲气也渐渐收敛了不少，也开始明白培养一个出色的刑警有多么的困难，这困难不是难在如何教授他们探案技术和侦查能力上，而是难在像他一样对破案和为受害者发声的执着和坚持上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王大雨抿紧了嘴唇，回过神来就发现袁局的眼里已经收拾起了那份轻松的促狭，变回了一贯的深沉和复杂。
“大部分人只是把这份职业当成普通的工作来对待，他们或许会很上心的查案，但遇到实在没有对策或者已结但有疑点的案子却并不会一直保持执着的对待，这真的是很令人遗憾的一件事。不过也能理解，谁都怕麻烦，何况是职责和能力之外的事呢。”袁局淡淡道：“反而像他和苏小伟这样固执较真的人才很罕见，我记得他俩处理过一起家暴的案件，当事人都选择撤案了，他俩硬是保持每月一次上门回访，每周两次户外蹲点的频率，连续追踪了大半年才又一次逮住施暴现场，彻底把人给扣了回去。”
王大雨听得一愣，突然就明白了之前徐无双办公室里那些津海的陈年旧案的资料是怎么回事了。
“小伟的失去不论是对他来说，还是对公安系统来说，或者是对整个社会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损失。我想这对他的打击应该不仅仅只有没保护好徒弟的内疚感，应该也轻微动摇了一些他心中更根本也更脆弱的东西。”袁局向后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搭在腿上：“所以，我才把你挖了过来，我了解到你为了抓获一个性骚扰的变态，跟踪蹲点了很久，在受害者明确提出不想报警之后还是没有动摇你的决心，直到把他捉拿归案……我就知道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可是…”王大雨嗓音沙哑，“津海也需要他。”
袁局：“哪里的受害者都是平等的。”
王大雨急得站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去津海当大队长更可能会影响到更多的人，他不应该只为了培养一个爱钻牛角尖的刑警而放弃发挥他更大的作用啊！”
“冷静，冷静，”袁局挥手让他坐下，“别激动，我就是来找你说这事的。”
王大雨坐了回去，一口闷了杯里的凉茶。
“我知道你们都在为对方着想，所以在你俩用暴力沟通的时候…”袁局抬头点了点他惨不忍睹的脸。
王大雨下意识地摸着脸小声嗫嚅：“是他单方面暴力沟通。”
不料袁局却听到了，他很好脾气的顺嘴订正：“好吧，在他单方面暴力沟通的时候，我跟老许打了一通电话商量了一下。”
袁局给他续了一杯水：“虽说老许是到要退休的年纪了，不过那也得到年底才能卸任，如果提前跟上边打声招呼，顺延一阵退休时日也不是什么难事，嗯…顺延个半年时间应该没问题。”
王大雨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也就是说…！”
袁局点头：“没错，如果你不想当他身边成长缓慢的大头婴儿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你得逼着自己急速成长，吸收他能教给你的一切东西，成长到徐无双认为他离开你去继承个大队长也没问题的程度才行。我甚至可以帮你借调津海那边他当初参与过的案子资料…当然不是完整的档案，只能是一些能复印能借调的，我尽量都给你借过来。不过你身边就有一个了解案子全部细节的参与人员，供你参考肯定是没问题了。”
王大雨肃然起立，规规正正地冲袁局敬了个礼。
“多谢袁局，我绝对不会辜负您和我师父的期待的！”
袁局瞅着他一乐：“行了，脸肿的跟个大包子似的，快去抹个药吧。”
“好嘞！”王大雨精神焕发，跟之前刚进门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他转身往门口走，突然想到什么又转了回来：“哦对，袁局，您这事跟我师父商量了吗？”
“还没呢，怎么了？”
“哦，我想亲自跟他说…顺便道个歉。”
袁局揶揄道：“你替他着想他还把你揍成这样，你怎么还想着要跟他道歉呢，抖M吗？”
“我就是觉得挺不好意思总让师父生气我才…等等，”王大雨突然反应过来，惊悚地瞪着他：“袁局您您您怎么还知道抖M呢？？？？”
“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这有啥不知道的。”
“没…没…就是觉得，嗯…您太fasion了。”王大雨努力呲牙一笑。
“嗯？什么抖M？”
徐无双的声音突然从王大雨身后响起，惊得他差点没站稳又跌一跟头。
“师父！”王大雨都破音了，“你又什么时候来的啊？”
“呃…”徐无双敷衍道：“刚来。”
袁局一听眉毛就挑起来了，又换成了那副戏谑的样子，“哦，刚来啊，那我再跟你讲一讲刚才我给大雨讲的事，嗯，就从你刚毕业去津海那讲起吧…”
“那到不必了袁局，”徐无双干净利落地打断他，“看您说的话应该也不少，喝口凉茶润润嗓吧。”
王大雨好奇道：“诶师父，您怎么知道那茶是凉的啊？”
徐无双一噎，上手轻拍他的脑瓜子：“闭嘴。”
袁局笑眯眯地看着重新和好的两人，道：“无双啊，能动嘴说清楚的事别总用拳头解决，你看，我这不就帮你解释清楚了吗。”
徐无双对此嗤之以鼻，“打一顿就行的事为什么要浪费口舌。”
王大雨哀嚎：“您多少还是浪费点吧，口水又不贵，您打我我疼不说，还得花钱治啊。”
徐无双斜睨他：“让你说话了吗？”
完美徒弟王大雨立马投降，主动给嘴拉上了拉链。
***
徐无双又跟袁局谈了一会儿才出来。
他俩的声音小到听不见，王大雨在门外费了好大劲也没听到什么。
正努力呢，门突然被拉开，徐无双劈头盖脸地把一把资料抽他脑袋上，教训他：“你这什么时候养成偷听的赖毛病了？别学老油子们那套油头滑脑的小聪明，给我把背挺直了！”
“冤枉啊师父！我没有！”王大雨欲哭无泪，“谁叫您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放得下心，就连拖了您后腿我都不知道。”
噼里啪啦翻飞的纸页攻击停了，徐无双面色复杂地犹豫了一下，“啪”得最后一下敲在他脑袋上，反而不好意思继续教训了。
身后的屋里传来袁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兴致勃勃地规劝他：“好好用语言沟通啊无双。”
徐无双吧唧合上门，提溜着王大雨的领子往回走。
路上还买了两瓶冰水扔给他让他敷脸消肿，除此之外一路沉默。
回到宿舍里，徐无双把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放，用脚尖勾过来两个椅子让王大雨坐在自己对面。
两人又尴尬的继续对着沉默了一会儿后，反而是徐无双首先绷不住，无奈地嗤笑了一下：“行吧，沟通。”
王大雨立刻扳直了脊背，端庄正坐，一脸期待和渴望地看着他。
徐无双酝酿了一下，问：“揍了你一顿，把你揍清醒了吗？”
王大雨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徐无双起身：“那就行了，睡吧。”
王大雨：“……”
啊？就这？
他不可思议：“师父，这就算沟通了？”
徐无双躺上自己的床：“你不是明白了吗，袁局说得还不够多？”
“不是，那您这也太敷衍了吧。”王大雨弱弱的说，“哪怕说些别的也行啊。”
“比如？”
王大雨想了想，问：“袁局说您以前经常揍徒弟，那您也揍过小伟哥吗？”
“嗯，揍过。”
“为什么啊？”
徐无双躺床上回忆了一下：“就袁局不是跟你说总有几个老油子跟我不对付吗，其实后来依旧不对付，也给我整过不少麻烦，我一直懒得理而已，可小伟那时就背着我约他们打架，我知道后就揍了他一顿。”
“……”王大雨无语，发自内心诚心诚意地问道：“师父，您是不是哪里有什么疾病？您就这么接受不了有人替你出头吗？”
“…臭小子你又皮痒了是不？”徐无双磨着后槽牙，发现他是越来越不跟自己见外了。
不过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原因：“那跟警衔比他高好几级的人打架他才是不要前途了。”
王大雨佩服的五体投地：“您以前不还经常打架吗，还说别人…”
徐无双干咳一声：“那不是…就是因为我知道后果才阻止他的啊。”
救救…他师父究竟是几十年陈的傲娇了啊！这不坦率的性格真是腌到骨子里去了吧。
王大雨忍笑忍得肚子疼。
一个劲儿的在床上打滚。
徐无双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莫名感觉有被冒犯到，于是往他那丢了瓶满载的矿泉水，且正中红心，砸得王大雨瞬间老实了。
——为此他决定买一箱子矿泉水专门放在床头边上。
***
两个人并排站在水池子边刷牙，王大雨满嘴泡沫，突然含糊不清地问：“话说，师父，您怎么知道袁局跟我说过这些事啊？”
“……”徐无双目视前方六根清净地专心漱口。
“哈！您果然早就在门外偷听了是不！？或许还偷看来着？怪不得您还知道茶是凉的呢。”王大雨吐出一口漱口水，顿时脸也不疼了，胸也挺起来了，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有理过：“您还教育我不让我偷听呢，但您看看您又有什么以身作则的样子。”
徐无双挽起了袖子。
王大雨慌忙格挡：“哎师父，袁局让您有话好好说！”
徐无双低头洗脸。
王大雨全副戒备地离他几个身位远，匆匆用水洗了把脸，等把脸上的水珠甩下去后，他突然惊悚地发现徐无双已经鬼魅一般地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师…”
徐无双话都不让他说，瞬间顶住他的膝弯，一个巧劲就把他铲地失去了身体平衡。
身体嗖地往侧边倾倒，王大雨感到腰背和后脑勺都被人挡了一下，只有屁股率先着了地。也就是一秒钟而已，他就躺在了地上，兀自震惊不已。
徐无双蹲在一旁，捏了一把他肿胀的侧脸。
“你说说你，为啥总爱这么惹我呢？你又打不过我。”
王大雨嗷嗷叫着捂住了脸，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湿漉漉地看着他。
这神情跟大狗狗似的，徐无双乐得上手胡撸了把他的狗毛，然后悠悠闲闲地背着手走了。
王大雨一手揉着脸一手撑起身来揉自己的尾椎骨，在空无一人的水房里轻声嘟囔，也不知道是在回答给谁听。
“谁知道呢，可能青春期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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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小剧场比正篇写得顺手是怎么回事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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